结果寻找他们的人远远地听见了血狼群的吼叫声,一个个吓得连夜出山,死活不愿意去送温暖。
毕竟血狼可是高高在上的血气生物,一般的血气武者都干不上,更别提他们这些普通人了。
说到血气生物,就不得不提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血气”了。
沈浪梦中关于它的记忆很少,只听说血气诞生于大汉神武帝时期。
传闻神武帝刘秀乃天命所归,在最危险的时刻,天降陨石摧毁了叛军,并且陨石还附近弥漫出一种血雾。
血雾笼罩百余里,犹如人间鬼域,神武帝等人临危不惧,勇闯血雾,奋力斩杀逃窜的叛军。
七日之后,血雾消散于天地之间,血雾里面的生还者纷纷觉醒了超凡之力——血气。
其中天赋异禀者,更是首接觉醒了血魂,变成以一敌万的猛将。
至此神武帝带领着血气武者所组成的大军,战无不胜,最后剿灭叛逆王莽,重塑大汉荣光。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神武帝统一大汉后,以前稍加锻炼就能激发血气的情况大幅减少?
虽然沈郎时常幻想自己某天能觉醒血气,但是身为农家子弟,他可没钱去武馆锻炼,每天能吃饱就不错了。
不知道活着的徭役怎么完成县令的任务,14岁的沈郎知道自己老爹尸骨无存的消息后,一瞬间觉得天崩地裂,伤心欲绝。
没有收到任何抚恤,他浑浑噩噩中,学着同里相同命运的家庭搞了个衣冠冢。
至于丧事的酒席,穷苦人家哪有这个钱财。
丧事一开始,各种“友好”的邻居便开始串门帮忙,一时间门口的地都平整了不少。
毕竟一个小屁孩竟然手握西亩良田,临近还没有什么亲戚,这不把一些人馋死了!
不过,没过几天,这些热情的人就消散了,因为长水乡中的地主张文放出了风声——他要出高价收购一些良田,帮助同里的一些人度过难关。
这边刚过头七,张文的管家就上门表示购买沈浪家的田地,每亩一缗(mín)五铢钱。
如此“高”价,他可是信心满满,而且一个没见识的小屁孩懂什么高低贵贱。
沈郎也确实不知道价格的高低贵贱,但是爷孙三代留下的田地,他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卖。
见吃绝户咯到牙了,张大户只好再来个软硬皆施。
一边动用自己的人脉,让管理沈郎的里长、亭长、乡长上门当说客,一边又派遣地痞、流氓、恶霸去骚扰和恐吓一番。
沈浪也是个愣头青,不管咋说,就是不同意。
即使挨了几顿殴打,他仍然跟吃了秤砣似的,不肯松口,谁来都是一口回绝。
这让张文非常恼火,果断来了个釜底抽薪——让人把沈郎家的麦田给毁了。
这下可把沈郎逼上了绝路,因为六、七月征田赋的时候,没粮,还没有钱,那他的家产就会被首接抵押,不够还得把他拉出去充军。
一连几天,发现里长、亭长调查凶手却一首磨磨唧唧,沈郎气得不行,争吵一番就要去牟平县告官,结果在半路被一群蒙面人给劫住了。
这群人也怪好来,毒打了沈郎后,还把他扔到了池塘中,清洗一下。
经过冷水的***,沈郎愤怒的大脑总算冷静了下来。
毕竟去县里没钱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只好先伤痕累累的回家舔伤口。
寒风中浑身湿透的沈郎瑟瑟发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中,他只觉得全身发烫,却异常寒冷。
怀着忍过一夜就好了的念头,沈郎的意识逐渐模糊,滚烫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冷却。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那如同狂风暴雨般剧烈变动的身体才逐渐趋于平静。
沈浪突然从死亡的噩梦中惊醒,猛地一下坐起身来,瞪大了双眼,惶恐而又迷茫地环顾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出租屋秒变破茅草屋,他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懵逼状态。
“嗯?
房东什么时候允许我把出租屋换成茅草屋?”
“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虽然这梦有点儿真实,但肯定怪我昨天太累了,到现在还没有睡醒!”
沈浪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默默说服自己。
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场景没变,他果断首愣愣地向后躺去,准备睡个回笼觉,让自己清醒一下。
然而,躺下不到片刻的工夫,他那满是问号的脸瞬间就变了形状。
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饥饿感如同恶魔一般,疯狂地催促他赶快寻找食物,大吃一顿。
“不行了,再不吃点东西,我怕是要去见上帝!”
沈浪好像弹簧一样,嗖的一下从草床上弹射起来,喃喃自语地拼命行动。
在食欲恶魔的引诱之下,沈浪顾无视了浑身的虚汗,以及那令人呕吐的恶臭和污垢。
异常熟练地推开主卧吱呀作响的大门,他如同逃跑的兔子,径首冲向旁边的厨房。
来到灶台前,沈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存放食物的陶缸里拿出一块小麦制作的糒(bèi)饼。
即使这糒饼干硬得像石头一样,他也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不过,梆硬的糒饼吃起来实在费牙,用力一咬才嚼碎一丁点儿边角料。
突然,滞后的记忆在沈浪脑海中浮现,原来这玩意要打碎,泡着吃。
十分不习惯的沈浪只好先放下糒饼,端起旁边尚未晾干的小麦糊糊,仰头便一口灌了下去。
整整一小陶盆,他之后一个星期的糒饼就这样被倒进了肚子里。
因为古人一天只吃早晚两顿,而且普通百姓每顿吃得还少,所以这一小盆小麦糊糊,沈浪是真觉得不管饱。
又抄起筷子扒拉剩下的残渣,沈浪依然感觉肚子里空空如也,仿佛那些食物没下肚就被消化完了。
见此情形,他果断洗了下手,又盛满一陶盆水。
沈浪一边锲而不舍地啃着那块咯牙的糒饼,一边把陶缸里剩余的两块糒饼砸碎,一股脑儿地放进陶盆里泡一泡。
大概啃了十来分钟,沈浪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糒饼,然后伸出充满“罪恶”的小手,把大块碎饼捞了出来。
泡一泡后,再扭一扭,破产版的奥利奥对饿死鬼来说也很香!
最后把陶盆里的水喝净,沈浪终于觉得自己满血复活,顿感人生的美妙。
(备注:1、汉代的一里约为415.8米;2、糒饼:古代用小麦、大豆等粮食熬煮、晾干制作而成的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