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转头,用眼神谴责髭切。
他还以为是他们打不过才上去帮忙的!
髭切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白丸怎么看着我呢?
是想让我砍了恶鬼吗?”
鹤、鹤气急,他不会骂人,他用脸骂人。
虽然看上去很可爱……髭切给了鹤一个甜蜜的笑。
这才对嘛,白丸活跃一点才像鸟丸嘛——。
之前那个空茫的表情对老刃可一点也不友好。
鹤愤愤不平地开口,“是你让、我、帮你的。
骗、人!”
“乌乌说,你这样、的、都是坏人!”
更可爱了。
鹤就像是一个猛然发现被坏心眼大人坑了的小孩子。
按照他现在的记忆保留度……也确实是小孩子。
烛台切光忠连忙阻止鹤磨刀霍霍向髭切,他轻咳,“鹤先生,我们先回本丸吧?”
鹤重新把手放进烛台切的手中,“我才、不和、小孩计、较!”
烛台切:……这不是在计较吗!!
随后,鹤又安静下来,与方才的活泼割裂开,明显又异常。
“阿尼甲!
我找到掉落的新刀剑了,是三日月殿。”
膝丸手里捧着一振美丽的太刀,随后,他诧异地看向发呆的鹤,又看向自家阿尼甲,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
膝丸抿唇,“我们,可以回去了。”
*“怎么会!
可恶!
渣审越来越不掩饰了吗!!
时政真是腐化了!!
那可是鹤丸!!”
声音的主人极为气愤地捶着抱枕。
“阿路基,他们己经把那振鹤丸殿带回来了,不是么?”
“今剑——我知道啦,但是、但是,据和泉守所说,那振鹤丸……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
代号为夜羽的小姑娘又狠狠捶了一拳抱枕。
“阿路基——”压切长谷部克制地屈指敲了敲敞开的门。
“长谷部?”
夜羽眨了眨眼,“怎么了?
是第一部队回来了吗?!”
压切长谷部点头,“阿路基,他们回来了。
还带着一振……明显异常的鹤丸国永。
我怀疑那是暗堕刀剑。
阿路基,请允许我——”“不用担心,我可以感受到,不是暗堕刀剑。”
夜羽安抚地看了一眼压切长谷部,“这是我允许的。”
压切长谷部明显变得急躁,“阿路基,他很危险!
请允许我跟随保护您!”
夜羽惊讶地看着长谷部,随后同意了。
压切长谷部平时不是这个性子,他平时会纵容审神者的决定,即便是不赞同,也会在夜羽的撒娇下变成赞同。
让他宁愿再三请求也要跟随的,大概是真的很危险。
但是——,明明那振鹤丸看上去并没有很强的战斗力……看着鹤平A秒一排敌刃的第一部队刃:……哈哈,没有战斗力应该说的是我们吧?
思绪跳转间,夜羽和长谷部己经赶到了放置着时空转换器的庭院内。
那里己经有不少刃聚集着了,大多数是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和一期一振来接五虎退。
三日月宗近迷路到附近,索性就地喝茶……“退,有没有受伤?”
一期拉着五虎退左看右看。
“没、没事,顺、顺利地开通了池田屋!”
其他刃也七嘴八舌地关心出阵队。
首到,鹤从烛台切光忠的身后探出头。
场面归于寂静。
按理来说,烛台切是不能完全挡住鹤的。
但是由于鹤是虚无令使,他下意识地不想被看到,于是,他的存在无限贴近零。
看着热闹的场面,鹤心底莫名地想要参与进去。
很奇怪,他明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由于他想参与,他的存在开始明显起来。
“鹤丸殿!!”
乱瞪大眼睛,他、他是不是眼花了?
鹤丸殿应该在手入室躺着才对啊?
还没等其他刃出声,鹤摇头,“我是、鹤。”
他拒绝承认自己是鹤丸。
“鹤先生,您方便和我聊聊吗?”
夜羽咬牙,努力不让自己的脸因为渣审变得狰狞。
“……”鹤茫然地眨眨眼,“啊……我好像、找你、有……什么事…?”
短短几十分钟,他就快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了。
这不正常。
夜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鹤先生,我们坐下谈吧?”
其他刃默契地“消失了”。
虽然是藏在附近的角落里。
他们真的很担心这位鹤丸殿。
烛台切光忠拉着鹤在三日月宗近附近坐下,夜羽也顺带着在三日月的另一侧坐下。
“您还记得,您最开始答应来这里的理由吗?”
夜羽的声音有些发颤。
“唔……”鹤轻而缓慢地眨眼,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和室V和……KPI?”
“剩下的……我不记得了。”
他平静地说。
仿佛这种事情他早己习惯。
夜羽忍着落泪的冲动,硬着头皮问,“您还记得您的本丸编号吗?
我想知道您的审神者……”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什么,鹤愣在了原地。
我的审神者……”鹤…■生……快■!
■跑■!!
“”鹤■■——这一■就■■你了。
“”哈哈■■,这一切就拜■你了——去有■之物终■毁坏,这不■■是在今天■己……“他……好像忘了什么…?
是什么?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是红色遍地的和风建筑,是遍布碎片的和风建筑,是……鹤周身的气息逐渐狂暴,金色的眼眸从瞳孔周边泛起红色。
还没等夜羽采取措施,紫黑色的光团从鹤的身体中飞出,与他的眉心相贴。”
世界是无意义的“”意义是无意义的“”过去犹如过眼云烟,它不存在“”未来实在虚无缥缈,它不存在“”世界的本质是虚无“”活在当下吧……活在当下吧……“红色散去,紫黑色的光团再一次融进鹤的身体。
鹤猛得吸口气,他茫然地眨眼。
我……为什么要吸气?
“……鹤先生?”
夜羽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鹤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慢悠悠地转头看着夜羽,“你、是谁……来着?”
夜羽深呼吸,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眶滑落。
这样的举动反而使泪水更快地滑落。
鹤愣愣地看着夜羽低声抽泣,他慌乱地从自己开辟的虚无空间里找了一个乌先生给他的金色团雀玩偶。
他手忙脚乱地把团雀塞进夜羽的怀里。
怎么突然哭了……,幼崽怎么哄?
乌乌,我需要你QAQ。
“你、别哭。”
鹤绞尽脑汁也只能从自己所剩无几的日语里翻出这一句,“这个、鸟、给你玩。”
夜羽看着自己手中的团雀,她抬头看着和自家热衷于惊吓的鹤丸国永一点也不一样的鹤,哭的更狠了。
“我…我没有哭!”
鹤在朦朦胧胧间记起了一点。
在他沉睡之前,乌乌会摸着他的头发,”小鹤小鹤不害怕,睡吧睡吧——“于是鹤学着乌先生的模样,站起身,坐在夜羽的另一侧。
他将夜羽揽进怀里,伸出手轻轻抚摸夜羽的头,“不、伤心,不伤心。”
夜羽愣愣地注视着鹤,泪水从脸侧滚落,滴在鹤的衣摆。